◎小相機
騎機車去百視達還片的路上,遇到華成市場設路障封街,祭品棚架沿著車道搭起,普渡道壇座落在四個遙遙相望的路口,小販攤車錯落在人潮裡點燈賣食,熱鬧非凡。

倏然想到,朋友拿相機G7託我清理鏡片,用雨衣墊著就擺在坐墊行李箱裡。妙極了,一邊停機車一邊想,有台小相機真好,可以這樣地隨身攜帶,在根本沒有拍照預期的偶遇機會裡,就可以拿出來拍。哪會有人背著一台大相機去百視達還片子的呢?

就是我,以前曾經因為想拍夜景,順道還片租片,大剌剌背著相機走進百視達。店員跟顧客的眼神都稍微有些不自在,也許是我多心,也許那種冒然被獵取影像的防衛心態的確存在。

網路上看過一位,在伊拉克工作,自由攝影者(Ashley Gilbertson)的描述,他說每回胸前掛著相機,比方說 1D-MKII加鏡頭、閃燈,這類體積會造成視覺上"刺目"感受的器材,走進室內正在熱絡交談的人群裡,一屋子人瞬時安靜下來,也許盯著他看,也許目光避開遊走,總之氣氛徹底變調迴異。後來他做了改變,事先把大相機放進袋子裡收好,胸前只掛台,小巧而且較不引人注意的小相機。據說這招有用,至少在讓他在融入現場人群認同的第一階段,順利多了。

我拿著G7從這條街拍到那條街,幾乎沒幾個人懶得多看我一眼,這種感覺很好。尤其是當對方發現你在拍他的時候,較諸以前的經驗,拿台單眼相機跟拿台輕便相機,對方的反應幾乎完全不同。應該是人間百態的形像分類有所不同吧?

拿小相機街拍的人: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,尋常凡物都在拍的無聊人,怪怪無公害阿宅。
拿大相機街拍的人:狗仔,豬哥,獵取影像且意圖不明的非我族類。

前者還算人類,後者已經被謫貶為人型生物了。

我一邊想一邊笑,還有點認真地考慮,應該來買台輕巧便攜的小相機了。

◎灑糖果
對陽間的觀眾而言,瑜珈焰口法會的高潮時刻,就是法師及斧頭僧向四方拋灑硬幣、餅糖、水果。

我知道這個比喻,在此刻寫,有點誑騙搜尋引擎擊中率的嫌疑,但還是寫了,「有如帕華洛帝演唱到《公主徹夜未眠》最動人的那段旋律時,不管你是不是曾分神打瞌睡過,都會泫然欲泣地感受到現場互動的力量」。因為我一直覺得《杜蘭朵公主》只有那一小段欣賞得來。(:P)

去百視達晃了一圈回來,儀式還在進行,我想看灑糖果的場面,就杵在道壇斜側方等待。擴音器放送出來的經文,我一句都聽不懂。

直到有我熟悉的語言播放出來,我才回過神,台上正在講,撿到糖果的保平安,撿到水果的消災厄...,台下群眾開始騷動,向台前聚攏過去。法師接過一個又一個的托盤,把諸般細物如落雨般拋灑。

我擠在忙亂的人群裡,感受到現場從嚴肅轉變為歡樂的氣氛。

酒水不再化為膿血,食物不再於火焰中化為焦炭。餓鬼得以飽食,亡魂得以慰藉。

涼月微曦照著地上的這一幕,我們對另一個世界的情感。跨界牽繫而去的,是我們對逝者的思念。彼岸映射傳回的,也許是我們對死後世界的迷惘,以及若離依依的彌補吧?


2007.彰化.員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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